2007/05/23

藏家少女



藏族的女孩子,該是個什麼模樣?我說的不只是外貌皮相,那只要你站在大昭寺前站上半晌,就可以看得明白;我說的還有性情。

坦白說,即使已經進到西藏,我還是沒有清楚的概念。漢人殖民的數量太多了,一路上,幾乎沒有什麼機會跟藏族女孩子說上幾句,除了拉薩早餐店的那個藏族妹子。我們都叫她普蘭妹,從千里外的普蘭到拉薩來打工,還是個高中生;在拉薩的那幾天,早上喝粥吃包子的時候總會碰上面,偏偏她靦腆得很,我好奇的鼻子嗅不出什麼端倪。

普蘭妹要是走在街上,大概跟多數年輕的拉薩女孩差不多,身材並不特別高大,拜高原紫外線之賜,皮膚黑黝黝的,但臉頰上總泛著一抹紅;普蘭妹老穿著一件仿西方樣式的棉絨外套、和束口的運動長褲,在小小的早餐店裡忙進忙出。算帳時,我和馬丁開玩笑地跟她要打折,她只是不知所措的傻笑。

我一度以為,藏族姑娘們或許都是這樣怕生害臊。

但丹增卻不是這樣說的。丹增說,大約是上高中之前,惡作劇的藏族青少年常常聯手扒光玩伴的衣服;一群男生扒光一個女孩,或者,一群女孩扒光一個男孩,扒得光光的,連一件內衣都不剩下。

扒光衣服不為什麼,只是起鬨嬉鬧罷了,但長大之後,這種惡作劇的權利,還在女孩子身上繼續保留著。丹增說,他曾親眼見到一個言語輕薄的漢族男人,被一群藏族婦人像小雞似的按在地上、扒去衣服,在光天化日下簌簌發抖、雙腿發軟。想起那漢族男人驚嚇過度的表情,丹增笑得有點幸災樂禍。原來,這藏族女孩,也可以是這般豪氣的?我有些難以置信。

這天,我們來到珠峰山前的定日小鎮,住進簡陋的旅店裡。一個可愛的藏族女孩充當起服務員,我們坐在傳統藏家的客廳中,看著晚餐的菜單,卻老半天下不了決定。突然,那女孩用藏語咕噥了幾句話,屋子裡的其他藏民頓時哄堂大笑起來。

我跟馬丁連忙問丹增,女孩講了些什麼?只見那丹增臉上一陣青白,連忙跟我們道歉,大約是那藏族女生說話不修邊幅,請我們別放在心上之類的,當下竟也沒有解釋清楚。

一直要到第二天,我們離開旅店之後,我又向丹增追問,丹增這才尷尬地全盤托出。原來,我們點餐時猶豫太久了,那女孩開玩笑的說:

「點老半天,乾脆炒份牛睪丸讓他們吃好了!」

這下子,輪到兩個自以為見過世面的男人,半天合不攏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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